2007年1月15日,星期一(GSM+8 北京时间)
浙江法制报 > 第八版:案卷 改变文字大小:   | 打印 | 关闭 
夺命债务
王燕妮 蒋进

  1月13日上午,几辆警车呼啸着驶入金华市江南区公安分局大院,制造金华2007年第一大案的犯罪嫌疑人桑海、柳明、王亮清被警方从广西押解回婺,由此宣告“1·6”特大抢劫杀人案成功破获。

  夫妇俩离奇失踪
  1月6日19时许,江南公安分局三江派出所接到市民施某报案,称其朋友金东区赤松镇人倪某和姜某夫妻二人失踪了。据施某反映,当天中午至下午4点左右,倪某曾多次打电话给他,让他带4万元现金到江南A小区门口交给一个叫“王军”的人。因平日里两人关系较好,施某没多想便按嘱咐行事。在A小区门口,一个自称叫“王军”的人拿出一张欠条,说是倪某写的。施某仔细辨认字迹确系倪某所写并打电话给倪某确认后,就将钱交给了对方。此后,施某再也无法联系上倪某,而倪某的妻子姜某也从此杳无音讯。
  倪某、姜某夫妇的失踪立即引起了江南警方的高度警觉。随着调查的深入,案件的疑点越来越多。再根据种种反常迹象,警方判断这并非一起普通的人员失踪案,失踪者倪某、姜某夫妇极有可能已遭遇不测。
   
  剥茧抽丝觅真相
  侦查人员在走访关系人时了解到一条重要线索:倪某与一内蒙古人有债务往来,该人曾在市区双溪西路经营一家特色餐馆,但该餐馆已于2006年10月停业并转让。警方随即确认此人名叫桑海,现为某电子产品的金华总代理。
  为弄清倪某在1月6日的活动轨迹,专案指挥部迅速指令辖区五个派出所的视频监控中心开展回头追踪,调取6日当天所有视频监控资料进行分析筛选。监控资料显示,6日上午倪某曾在江南某银行门口出现,当时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一高个子男子。经施某辨认,该高个子男子正是“王军”。侦查人员又从该银行得知,当天上午有一以“桑海”名字登记的人在银行办理过业务。警方综合各路线索,确认桑海就是“王军”。但此时,警方发现桑海已不知所踪。
  针对倪某、姜某夫妇生不见人、死不见尸的情况,专案组一边派技术人员对桑海在A小区内的住处和库房进行仔细勘查,另一边派人通过桑海的关系人展开调查。
  在桑海住处,技术人员仔细勘查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。但在库房内,技术人员发现了许多可疑之处:在一不起眼的角落里遗落着一本笔记本,里面有一页被撕掉了,经比对刚好与施某手上的欠条撕痕一致;现场某些部位有点点模糊血迹,经鉴定后确认为倪某妻子姜某的。由此,警方确定倪某夫妇已被杀害,而该库房应是本案的第一现场。
  与此同时,另一组侦查人员在对桑海的妻子樊某及其弟桑江调查时,发现两人神色慌张、行踪诡秘。当侦查人员准备再次找樊某谈话时,发现樊某已不知去向。于是,警方迅速秘密传唤桑江进行讯问。经与之多方周旋,桑江终于交代:樊某曾在1月7日晚上告诉他说桑海等人杀了倪某夫妇,原因是桑海欠他们钱到期了还不上,和桑海一起代理产品的柳明和王亮清也一起逃走了。
  倪某夫妇遇害,嫌疑人有三人,并已携款潜逃,案件正式被定性为“1·6”特大抢劫杀人案。警方迅速展开对三名犯罪嫌疑人的缉捕行动。

  辗转千里擒真凶
  考虑到嫌疑人杀人后抛尸及逃跑的需要,警方分析嫌疑人很可能会租车外逃。在对市区多家租车行调查后,警方果然发现桑海曾于1月7日在市区某租车行租了一辆宝来轿车。于是警方迅速对嫌疑车辆进行查控,并将三名犯罪嫌疑人列为网上逃犯。
  1月9日,警方在义乌城外发现了嫌疑人丢弃的宝来轿车,派人赶往义乌调查后发现三名嫌疑人已从义乌坐车逃往上海,专案组随即派出一路人马前往缉捕。但追捕组前脚刚赶到,狡猾的嫌疑人后脚已离开上海。随后,警方发现嫌疑人已逃往广西。
  通过大规模调查走访,追捕组终于发现三名嫌疑人在南宁市区某宾馆落脚。追捕组迅速研究了抓捕方案。1月10日17时20分,民警们迅速出击,一举将三名嫌疑人抓获。
  侦查人员连夜对三名犯罪嫌疑人展开突击审查。三人很快如实交代了残忍杀害倪某夫妇并抢劫价值4万多元财物的犯罪事实,还交代将尸体埋于桑海住处楼下绿化带里事先挖好的深坑内。
  1月11日上午10时,警方在嫌疑人交代的地点顺利起获了倪某夫妇的尸体。

  无力还债起杀机
  桑海是在2005年认识倪某的。2006年,桑海经营的特色餐馆由于经营不善亏损数十万元,加上其代理的电子产品经营状况也不佳,便于2006年8月向倪某借了一笔巨款。虽后来还了一些,但仍有大半无力偿还,由于倪某多次催要,桑海便产生了干脆一不做、二不休,把倪某杀掉并抢他钱的念头。于是,他说服帮他一起推销电子产品的柳明和王亮清,三人着手策划起这个罪恶的阴谋。
  在案发的半个月前,乘小区在改造线路之机,桑海叫了两名工人以植树为名,在其住处楼下的绿化带内挖了一个深1.8米、宽1.5米的深坑,以备日后掩埋尸体。
  1月6日上午,桑海以还钱为由将倪某骗至其库房内。三人控制住倪某后从其身上搜出欠条随即销毁,并从其身上抢走现金4000余元。得知倪某在出门前曾与其妻姜某说过来取钱的事情后,桑海等人又逼迫倪某打电话将姜某骗到库房。不知情的姜某赶到后也被三人控制住,身上的1000余元现金和财物被搜刮一空。
  之后,桑海还觉得抢得的钱物太少,便又威逼倪某写下欠条,并让他打电话给朋友施某借4万元现金。拿到钱后,三名嫌疑人不顾被害人苦苦哀求,将倪某夫妻杀害,并将尸体弃于事先挖好的深坑内掩埋。第二天,三人租了辆车外逃,但车子在半路抛锚,于是他们弃车从义乌赶到上海后,再往广西逃跑,没想到金华民警这么快就追踪而至。